洛君宁

行且与汝别,此心宁不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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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君为妾】第四章:病骨04

◎罚是他自己请的,怎么挨都得受着。

病骨03 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王爷类鸟久矣。


  陆鱼蓦地想起这句茱萸刻意在窗户口传到他耳根的闲话。


  耳边的亲吻小心翼翼又情不自禁,倒还不如露露撒娇时那般蛮不讲理。


  “王爷……”


  “嗯?”


  陆鱼红着脸从这个把他当成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怀抱里拔出来。


  潋滟的春光还未完全绽开,水色便又暖三分。陆鱼眼底的澄澈带着懵懂无知的试探,神情却分外认真。


  陆鱼问他:“要亲吗?”


  当然要。


  绵长的吻淹没了溺水的鱼。


  倦鸟回巢,落叶归根。


  落叶差点被憋死。


  苏启哲被陆鱼踩得这一脚疼得浑身舒泰,有些好笑地看着人在那里气闷,问他是不是生气了。陆鱼说没有,他就是生气自己每次都被亲晕,王爷亲不够但他会死。苏启哲便又克制地亲了两下。


  “陆小鱼,做我的人好不好……”


  是他惶恐,非要亲口听一遍才安心。


  陆鱼却反问:“王爷,我是你什么人?”


  苏启哲便知道了答案。


  君为妾,亦是他心上人。



  两人缓了一会儿才敢出去见人,路上却还是被一只鸟骂了。露露学话很快,喊「王爷!不要脸」喊得中气十足。茱萸嘴上骂这小东西不知规矩,但苏启哲知道背地里这话肯定是她教的。


  陆鱼觉得虽然以露露的小脑瓜干不出这种指桑骂槐这种复杂的事儿,但还是好丢人好丢人……


  好在习惯了。


  苏启哲没有回避陆鱼的请罚,带人来了祠堂。


  蒲团老旧,有两处凹陷,是有人常跪在这里的模样。


  香案上没有牌位,只供着香炉,和一根暗紫色的藤棍。


  墙面则挂着一副画像。


  是老王爷。


  苏启哲先跪在蒲团上点了三炷香,然后将藤棍请了下来。他从蒲团上起身,叫陆鱼跪上去。


  陆鱼有些迟疑。


  显而易见,这是家法。


  他无轻贱自己之意,但斯人已逝,妾位跪居于上是不敬先祖,若有家主在世,哪怕只是把他带到这里来,苏启哲少说也得在祖宗面前挨一顿狠的。


  苏启哲读懂陆鱼眼中的顾忌,心疼了。


  他拉住陆鱼的手,带着他跪在父亲面前,对他道:“父亲若是知道我有了心悦之人,他会替我高兴。”


  “哪怕,我并非女儿身?”虽然犹豫,但他还是将话说出了口。


  苏启哲喟叹:“陆小鱼,是我先把你掳来的。”


  陆鱼不说话了。


  他抬眼去看画像。画像里的王爷只是穿着一身普通人的布衣,普普通通站在那里,目光像是在望着什么人,有些温柔,倒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般严厉冷肃。这样的眼神,陆鱼在阿娘那里也见到过。


  陆鱼又去看苏启哲。


  他记得老王爷逝世时,苏启哲不过总角。那般小的孩童,没有了王爷和王妃的庇佑,哪怕陛下和太后再偏心,苏启哲也只是别人家的孩子,那么小的身躯撑起那么大的王府,形单影只……


  “跪好。”苏启哲突然开口。


  陆鱼收敛思绪,在老王爷面前跪得笔直。


  苏启哲看出陆鱼的心疼,心底又软了三分。


  心软,但不能手软。


  藤棍点在陆鱼背脊上。


  “今日你请罚,我带你来这里,就是要你知道,我不是把你当做下属,而是家人。”藤棍扬起又落下,陆鱼闷哼一声,但跪得很稳。


  “今后若要罚你,也只会来这里。”


  又是一棍。


  陆鱼咬住唇,没再发出额外的声音。


  “这十下,只要求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。”说罢,苏启哲又抽了八下。


  不算重,但也不是很轻。


  背脊单薄,挨着很痛,还容易跪不住,但陆鱼除了脸色略白,额角渗汉,始终跪得很稳。就是一不小心把唇角咬破,嘴里漫上一股铁锈的味道。


  “趴下。”苏启哲又道。


  陆鱼见过江南陆家的嫡长子在宗祠挨打的模样,大体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姿势。只是如今自己做起来才发现,十分羞耻,恨不能把地扒出条缝隙钻进去再合上,这辈子不想再见人。


  但罚是他自己请的,怎么挨都得受着。


  陆鱼跪趴在地上,把脸扭向看不到的苏启哲的地方,耳根红了个透彻。


  苏启哲倒没觉得什么,谁小时候家法不是这么挨过来的?


  但有些话,是需要提前说清楚的。


  “陆小鱼,我知道你心里愧疚,但我要告诉你,没有人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自己摸索着做得比你更好。我不否认登闻鼓一事陛下会因此猜忌打压荣亲王府,或者找些别的麻烦。”


  “但不管怎样,闵州的灾情解决了,贪腐的官员下马了,有很多人得救了。不管朝堂上如何尔虞我诈,真正的幕后之人有没有被查清,这些都不重要。你做了很多,帮了我很大的忙。”


  藤棍点在陆鱼身后。


  “你的假设很诛心,但它没有发生。更何况如果它真的发生了,那绝不是你这一件事就可以做的到的。陛下想动什么人,从来都不是临时起意。可你究竟知不知道,我有多喜欢那个跪在金銮殿上,为王府无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的你啊……”


  藤棍带着风声砸下。


  陆鱼却满脑子都是苏启哲方才的话。


  他真的很后怕……


  可听完苏启哲的话,那些不安和后怕,却又丝毫不讲道理地变成了委屈,和疼痛一起把他从愧疚的坟墓里掘出来,让他见了光,心里的小芽又精神抖擞起来。


  家法没有通堂的板子痛,也没有庭杖那么难熬。可这是陆鱼哭得最不可收拾的一次,又安静又凶。苏启哲看不到陆鱼的脸,只是估摸着力道罚。家法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意义不同,是绝不可轻慢的。


  他数着数,到了五十就停了手。


  想着人多半疼狠了,便伸手去捞。


  然后便和给自己哭出一缸水,眼睛还红着不断往外掉水珠子的陆鱼面对了个面。


  气氛一时僵硬起来。


  苏启哲斟酌着,小心翼翼问了句:“……这么疼的吗?”


  陆鱼哭得有些懵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苏启哲说了什么人话。


  眼泪瞬间止住了。


  他面无表情推开苏启哲,拱了拱手,什么话都没说,自己倔强地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

  苏启哲:……

  

  =

  

  PS:一些说话的艺术(比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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